- 王金营;周昊然;
国际产业转移和分工促进了全球经济增长,而要素成本和要素质量是国际产业转移和全球产业分工体系重构的基本因素,人口作为基础生产和市场要素对国际产业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而已有的国际产业转移理论和研究文献有意或无意地忽视了全球乃至各国人口规模增大以及人口素质提升这一基础性因素。那么,在国际产业转移由“梯度单向”向“双向转移”演变过程中,全球人口规模增大以及分布结构非均衡化发展到底起到怎样的作用?未来全球人口增长趋缓,各国人口增减呈现显著分化,国际产业转移将会如何发展?为此,本文将人口因素(特别是人口规模因素)纳入国际产业转移的分析框架,通过文献析出的方法探究人口规模在产业转移中的优势。进一步利用2000—2021年全球跨区域投入产出表测量各国国际产业转移强度,将人口规模以及人口素质因素纳入模型,定量检验分析人口规模对国际产业转移的具体作用和影响途径。结果表明:已有的产业转移理论中无论是比较优势理论还是竞争优势理论所提及的要素优势都体现或者决定于人口规模的优势,人口规模还会通过增大创新潜力和市场规模的驱动效应促进创新和技术进步,使国际产业呈现“双向转移”。实证结果验证了由文献析出的推论,证明人口规模对本国的国际产业转出具有抑制效应;单位劳动力成本和创新增进能力在人口规模对国际产业转出的影响机制方面分别发挥中介和遮掩效应。2008年金融危机后人口规模较大的国家呈现产业“双向转移”;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国家若拥有较大的人口规模则为产业本土化建设成长提供丰裕劳动力和人才存量,承担更多产业转移;人口负增长的国家其人口规模对产业转移具有正向推动作用,这也进一步验证了影响国际产业转移的因素是人口规模而非人口的变动速度。最后,将人力资本(人口素质)纳入模型发现国际产业转出取决于人口规模与人口素质的交互促进作用。这一方面证明人口规模对于产业转移具有回旋空间作用;另一方面也提示我国应充分发挥巨大人口规模所拥有的回旋空间优势,培育本国全产业链,推动区域间产业合理分工布局,预防“产业空心化”现象发生,实现国内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区域产业分工协同发展,为经济高质量发展增强韧性和动力。
2025年04期 v.47;No.272 31-48页 [查看摘要][在线阅读][下载 1374K] [下载次数:305 ] |[网刊下载次数:0 ] |[引用频次:0 ] |[阅读次数:12 ] - 石智雷;覃作敏;彭锐城;苏明丽;
生育力是血脉赓续和人类文明更迭的基础保障,当前正受到环境污染、婚育推迟、剖宫产和人工流产激增等因素的严重威胁。在中国生育率持续走低的严峻形势下,亟待就生育力保护的现状以及如何有效保护生育力进行深入探究。本文利用中国卫生健康统计年鉴、中国已婚妇女生育能力调查和中国生育状况抽样调查等数据深入分析我国生育力保护的态势,通过厘清生育力保护概念和构建生育力保护的分析框架,从理论层面阐释影响生育力周期循环的根本因素和生育力保护逻辑。数据分析发现当前生育力保护的紧迫性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处于生育旺盛期育龄群体的不孕不育率最高;人工流产规模超过出生人口规模;20年间剖宫产率增加超过6倍;婚姻推迟问题越发普遍。生育力是基于个体生命力的一个健康指征,从萌芽、发育到实现整个过程需要连续的生理储备。本文从连续发展的视角出发构建新的生育力保护分析框架:生育力发展受到个人权益、经济基础、资源获取、制度安排和公共保障五个基础条件的影响,生育力演化嵌套在与之互动的过程中,形成从婴幼儿期、青少年期、育龄期到分娩期连续变化的生育力周期,任一生育力周期阶段的基础条件风险均会冲击生育力。生育力保护的实施是一个覆盖生命全周期、全链条的过程,需要围绕生育力周期的关键阶段进行干预,以促进各基础条件良好互动,最大限度地保护生育潜力和新生儿生育质量。为此,本文提出适用于我国实际的生育力保护实施路径:首先,从制度体系层面进行顶层设计,推动家庭、政府和社会共同参与生育力保护。其次,以维护健康权益为核心,健全覆盖从出生、发育到妊娠全方位的健康管理服务。同时,需加大对不孕不育群体和已育家庭的经济支持力度,并围绕基本性和普遍性的生殖健康需求强化数字化建设,促进资源的公平、精准分配。此外,应针对经济困难家庭、残疾人群等弱势群体,完善生育力保护的兜底服务。
2025年04期 v.47;No.272 49-66页 [查看摘要][在线阅读][下载 2459K] [下载次数:786 ] |[网刊下载次数:0 ] |[引用频次:0 ] |[阅读次数:18 ] - 杨雪燕;陈启航;罗好燃;袁满迪;
在人口呈现由低生育率驱动的负增长背景下,探究生育决策的成本约束对完善生育支持政策,提高生育潜力具有重要意义。现有关于家庭资源与生育决策间关系研究的结论并不一致,原因在于对家庭因素的考察不系统,忽略家庭资本之间相互转换的关系以及仅从静态视角对二者关系进行识别,既不能客观反映家庭资源与生育决策间关系的实际情况,也难以厘清生育的真实成本,缓解育龄群体的生育成本压力。本文从社会分层视角出发,利用2010—2020年CFPS调查数据,在引入家庭禀赋概念的基础上,通过组基轨迹模型识别家庭禀赋的变动轨迹模式,进而深入探究家庭禀赋变动趋势类型对于生育数量的影响。研究发现:家庭禀赋的变化轨迹可分为“低起点波动型”“中起点增长型”“中起点下降型”“高起点波动型”四种。其中“中起点下降型”人数最多,“中起点增长型”次之,最后是“低起点波动型”与“高起点波动型”。在组基轨迹模型基础上,增加孩子数量作为结果变量,发现以“中起点增长型”为主的育龄群体生育数量最多,“低起点波动型”生育数量最少,证明基于家庭禀赋差异的生育分化现象确实存在。通过构建回归模型,发现相较于“低起点波动型”,其余三种家庭禀赋变化轨迹类型均对子女数量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呈现出“中起点增长型”>“高起点波动型”>“中起点下降型”>“低起点波动型”的特征。在通过纳入最新的2022年CFPS数据对家庭禀赋的分层情况进行验证、控制政策因素的影响后,发现研究结果稳健。本研究的政策启示:针对“低起点波动型”的育龄群体,生育补贴等支持性政策需加强对该部分群体的精准识别与资源倾斜,以提高其刺激生育的效率。针对中起点的家庭禀赋变化类型,应持续推行教育减负的相关政策,并进一步增强当前社会的流动性,包括增加工作岗位、教育机会,减少不必要的社会内卷,减轻年轻人的生活压力。从长期看,如何制定高质量的教育和就业政策,以扶持中产阶级获得更好的长期可持续发展,杜绝教育内卷和就业内卷,才是能够切实提升生育意愿和行为的有效举措。
2025年04期 v.47;No.272 67-81页 [查看摘要][在线阅读][下载 1503K] [下载次数:482 ] |[网刊下载次数:0 ] |[引用频次:0 ] |[阅读次数:16 ]